第7章 男人不易
8月20日，晚上七点，林凡一行四人，除杨一中途回老家在小沔镇上已经下车外，其余三人均是在大巴车终点站合川市公交枢纽站下车，当三人走出车站广场时，天色已经接近模糊黑了，好在8月的晚上，月光皎洁，欲要破云而出……
韩瑶怕父母担心，于是打完电话报平安后，就向李思萌和林凡saybaybay，打的回家了。
路灯下，只剩林凡和李思萌两人并排走着，安静的走着……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一点一点的靠近，李思萌的左手不知在何时，自然而然的牵住了林凡的右手，然后十指紧扣，两个懵懂的少男少女，此时正享受着爱情的甜蜜，温馨……
时间过了好长又好短，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李思萌所住的小区门口。其实李思萌家就在市中心，离合川一中，向南方向2000米不到，而离公交枢纽站，向北方向不足1000米。
李思萌的小手一直紧紧握着林凡不放，这种感觉太来之不易了，她深怕失去。林凡看着过往的人流，打量他两的目光，于是摸了摸李思萌的头发，温柔的提醒道：“到你小区了，你现在进去吗”。
李思萌嘟着小嘴，撒娇到：“林凡，以后叫我小萌，或者萌萌，好不好；以后没人在的时候，我想叫你老公，嘻嘻”。
于是李思萌，凑过头来，小嘴挨着林凡的左耳，爹声爹气道:“老公，好不好嘛”。
林凡被李思萌雷得不行，只好无奈的点头，现今女孩子都这么汉子了吗……
“我现在还不想回家，想和你多呆一会儿。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家里宽敞着，你睡客房，就不要到外面找住宿了。再说，你这个大帅哥住外面，我不放心”，李思萌半娇半嘟，语气坚定到。
“去你家，现在，不太合适吧。萌萌，我就在学校附近找家旅店好了”，林凡委婉拒绝到，可不想这么早就见老丈人、老丈母娘，怎么也得准备准备，这太突然，也太匆忙了。
“不行，我不同意，必须和我回家”，李思萌生气说到，“我妈妈，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你把她女儿心都拐跑了，她也想见见你，刚刚电话老妈交代命令的，你要是今天不去，她就会反对我们在一起的”。
刚刚韩瑶打电话时，李思萌也打了电话回家，也怕父母担心，毕竟在外好几天了。她告诉母亲张佳宁，说她们已经下车了，林凡也在一起，林凡想出去找住宿，明天去市教育部填志愿。李思萌担心林凡，提出想陪林凡一起去外面住，希望父母答应。
张佳宁，听了急了，想也没想就答到：“不行，住外面，绝对不行，告诉那小子，今晚必须来我家，家里又不是住不下”。于是立即挂掉电话，背上还冒着冷汗，这臭丫头，这么快就想把林凡小子吃了，我觉不答应，太年轻了，以后的路还很长。想完这些，她立即收拾客房，并提醒丈夫，女儿回来了，还带着准女婿林凡，一会把把关，另外，赶紧去下两碗荷包蛋面，他们刚刚下车，应该还没吃晚饭。
这夫妻两，早就想见这个害女儿患相思病的小坏蛋了，另外也好奇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终于露面的状元如今是啥样了。
“你妈要见我，哦，不，阿姨，要见我，你看，这个……，我还没准备好”，林凡挠头微笑到。
“准备什么，我妈她也是一中老师，教韩瑶她们6班外语的，早听说过你。去吧，求求你了，林凡，哥哥，老公，好不好嘛……”，女孩子撒起娇来，是个男生都遭不住。
当李思萌挽着林凡，高高兴兴回到家门时，才不舍的放开林凡的手。然后，整了整衣服和头发，生怕父母怀疑什么，按响了门铃。
张佳宁快速走了过来，打开房门，当看见李思萌的瞬间，假装责怪到，“你个臭丫头，终于知道回来了”。然后，看见后面的林凡时，不仅呆住了，身高约1米78，还行，80分；长得阳光，健康，帅气，迷人，俊逸，气质极佳，满分；不错，我女儿眼光比我强。
林凡一见张佳宁，果然是个美妇，端庄，大方；萌萌随她母亲。于是礼貌的称呼到，“阿姨好，冒昧打扰了”。
张佳宁还没回过神来，只见李思萌急忙到：“妈，你堵住门口，还要不要我们进屋了”。
“快请进，林凡是吧，不打扰，进来，快……”，张佳宁红着脸，尴尬的接过女儿和林凡的包，快速引进家门，心里不免怪到，自己怎么搞的，难道见了帅哥也花痴了，那可是女儿的男朋友，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想了……。
换了拖鞋，林凡不仅打量起李思萌家来，这房子够大，约130平米，而且有楼上楼下两层，看来萌萌家挺富裕的。02年，能够在市里有这样一套房子，算是有钱人家了，阿姨是教师，那么叔叔可能就是生意人了。
林凡猜得不错，李安国是做药材生意的，有两间店铺，一间在合川龙市镇;另一间在合川市区，新华书店旁，黄金路段上。以前生意还算可以，不过现在越来越不景气了，因为没有名医或老中医坐诊，来看病抓药的人不多，这也正是李安国最近的烦心事。
李思萌让林凡在客厅沙发上先坐会，自己上楼，回房洗个澡，一会就下来。
张佳宁，忙着给林凡沏茶，林凡急忙道谢不渴。
正好此时，李安国围着围腰，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过来。
林凡不仅打量起这个未来的老丈人来，高大有气质，长相中等，没有架子；可当林凡注意到李安国的腰部时，不禁眉头一皱，林凡感觉不好，我的未来老丈人，身体恐怕有点不给力，似乎还挺严重的。看得出来，李安国应该一直在用药，可是似乎没有好转，看起来自己得找个机会，仔细把把脉，看看有没有医治的办法。
林凡急忙起身接过面条，感谢到，“谢谢叔叔，实在太麻烦你们了”。
李安国是一个生意人，走南闯东（东华洲重商业），见多识广，林凡关注他的时候，李安国也在心里评价着林凡，不错，真不错；容貌俊美，气质极佳，年轻聪明又是洲状元。他点头示意林凡坐下，不用客气，让林凡趁热吃面条。
林凡尝了一口，夸赞到，“味道不错，好吃，谢谢叔叔”，其实李安国厨艺只能算中上，比起林凡来，还差得老远。
李思萌，回到闺房，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身漂亮睡衣，披了件外套，就跑下楼来。见林凡正在吃面，于是也开心的端起另外一碗，吃了
起来。
“谢谢爸，老爸最疼我了”，李思萌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说到。李安国听了，得意的，开心的笑了。
张佳宁见老公臭美，看不下去了，“臭丫头，面条是我吩咐做的，怎么不感谢我。还有，吃饭淑女点……”。
李思萌，别了憋嘴，变得乖巧起来。“我饿了，真好吃。妈妈当然也对我最好了，呵呵……”。
“知道就行”，张佳宁其实并未生气。
林凡一边吃着面条，一边想着李安国的病情，他其实很想现在就把脉确诊，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刚刚只是简单的观望了一下，并不敢下判定，不过以林凡现在的医术，基本可以得出，李安国的肾上有毛病，而且还很严重，应该早治为妙。林凡是一个想到即做的人，加之李思萌的关系，既然知道了，而且还能帮得上忙，那就不能装着不闻不问，于是下定决心，吃完面后就挑明……
就在林凡沉思时，李思萌，张佳宁，李安国三人一直注意着林凡，见林凡好像有心事似的，李思萌也十分担心，于是开口猜到：“林凡，怎么了，担心明天去教育部的事吗”。
没等林凡回答，李安国接着说到：“不用担心的，明天我开车送你过去，教育部我有认识的同学，可以帮上忙。”
只有张佳宁感觉到什么，女人都是敏感的，特别是结了婚的女人，林凡看自家老公的眼神透着奇怪，第一次林凡皱眉，是见老公端着面条出来，张佳宁还以为林凡存在大男子主义，不屑男人下厨房。可是后来林凡礼貌的态度，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林凡应该有话想要对老公说，这是张佳宁最终的判断。于是主动故意问到：“林凡，是不是对你李叔叔有什么不满……”
好了，是时候了，林凡借机装着严肃的答到，“是和李叔叔有些关系”。
三人吃惊的对望了一眼，张佳宁是好奇，自己竟然蒙对了，不过还不知道什么事情；李思萌感觉奇怪，林凡以前难道见过老爸，不可能啊，两人几乎没有交集啊，难道是什么时候两人偶遇过，而且还有矛盾，天哪，不要玩我吧，他们都是我心爱的人啊，到时候我帮谁啊。女人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有时候胡乱猜测太多。而当事人李安国却一脸迷糊，和我有关，奇怪，这小伙子是不是认错人啦，别是不好的事，就误会大了，老婆孩子都在。
林凡见气氛奇怪，接着说到：“不是好事，还有点麻烦”。
“哎呀，林凡，急死我了，到底什么事情啊，我很担心的，别吓我”，李思萌抓毛了，也不想再猜了。
李安国看着老婆，心虚的说到，“是啊，林凡，你说，有什么叔叔不对的，我立马改正”。
张佳宁听了丈夫的回答，不免想到，老李竟然心虚了，难道真有事情，那到底是什么了……
看见李思萌着急，林凡于心不忍，于是放下筷子，两眼盯着李安国，开门见山到：“李叔叔，在我们村子里，乡亲们都称呼我，小郎中，我懂点医术，李叔叔，是不是觉得最近身体不适。”
完了，不好，林凡这小子竟然懂医术，被他看出来了，可一定不能让宁宁和萌萌知道，生病一年了，一直瞒着家人，害怕他们担心，这种病，去了市里和洲里的很多大医院，也看过不少名医，结论都是无法治，目前医学上没有办法。如果妻子、女儿知道了，得多伤心，多绝望啊，李安国一直拖着生病的事，不敢告知家人。
见丈夫不说话，张佳宁不由回想起来，自去年7月开始，老公总是心事重重，老是在外面跑来跑去，又不知道在干啥，一开始还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情，可后来又感觉不像。还有夫妻生活，每次做那事，老公也是力不从心，无法达到和谐。她也曾怀疑过丈夫外面有人，但是凭丈夫对自己，对女儿的情感，还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也不可能。莫非，老李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张佳宁直视着李安国，捂着嘴，不敢相信的说，“老公，是不是，你的身体……”。
“没有，宁宁，我身体挺好的，不信你看”，李安国站起身来，转了一圈，正准备再次解释，突然哎呀一声，腰部剧烈疼痛，让他冷汗直冒。
张佳宁和李思萌急忙围了过去，一左一右搀扶着，担心异常，心疼老公和老爸。
李安国，很犹豫，也很惆怅，瞬间老了不少，看着妻子和女儿，看着她们两眼睛泪汪汪的看着自己，他实在不忍心，但又狠下心来，一五一十的讲述起来，这一年以来病痛折磨的日子，和自己内心思考的点点滴滴……
双肾衰竭，已确诊，医学上无办法，这一系列信息，几乎让张佳宁昏厥，她抱着老公不敢相信，眼泪直流……
李思萌更是流着泪，呆呆的，傻傻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凡走了过去，握着李思萌的手，轻轻托了起来，然后左手紧握着，右手轻轻拍了两下，郑重安慰道，“萌萌，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相信我!。”
“哇”的一声，李思萌扑入林凡怀里，大哭起来……
屋子里，两对人，只有林凡清醒着，他非常歉意的看了李安国一眼，今天的这一幕，都是因为自己才被打破。或许李叔叔能够准备充分点，在适当的场合告知，可能不会让亲人太意外，太伤心；或许自己可以偷偷的，私下向李叔叔问明情况，然后想办法治好，不就没有今天张阿姨和萌萌的伤心了吗;李叔叔才是真男人，勇于担当，勇于承受，不让家人担心害怕的男人，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林凡内疚不已。
同一件事情，可能最终的处理结果一样，但是事情牵连的过程，有的人是自己承担，有的人却是连累影响亲近的人，让其陪着受伤。前者的伟大虽不是绝对就好，但至少表明了一种态度，男人的责任，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亲人，朋友，与其自己受伤也不要牵连身边的人。
林凡走向李安国，恭敬的道了歉，郑重的说到，“李叔叔，张阿姨，我既然能看出问题，虽然现在还不敢百百保证把病治好，因为我还没有实际确认到病情病因，但是至少我敢保证，目前我有七成的把握和机会治愈……”
一席话，如天籁之音，屋里瞬间安静了起来，大家不由自主的望向林凡，但愿他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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