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村人生
“死人?”大葱听到张良的话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林峰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说什么呢,哪有什么死人。”
张良笑容可掬:“我猜对了吧,老哥你的脸色太吓人了,已经告诉我结果了。”边说着边走近林峰,亲切的搂着肩膀:“放轻松,放轻松,我没有恶意的,我猜你是来这荒山抛尸的吧哈哈。”
林峰刚要说话,被张良猛地一搂,整个身体被张良搂入怀里,“我都说了放轻松!这也没别人了是吧,我可以帮你的,这的路我熟的很,看见山顶了么,我们村就在那!”
“哦?你们住在这座山上?这里还能住人?”林峰诧异道。
“可不嘛,小地方,凑合凑合住。来,大葱,从现在开始你就别说话了。安心帮着这位老哥办事,咱俩才能保住命,你说对不老哥。”
大葱抿了抿嘴唇,似是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是忍住了。
林峰脸色依旧差的可怕,像在盘算着什么,但终究还是反手搂住了张良:“我真是服了你了,行啊,那你们先帮我把车子后备箱打开吧。”
“这就对了嘛,要是再杀了我们就是死三个人了,埋一个总比埋三个要好的多吧。”张良反身冲着大葱吹了个口哨:“来帮忙,开后备箱,我现在和这老哥可半点都离不开了。”
大葱颤抖着双手缓缓提开了后备箱,里面果然躺着一个人。
张良飞快的扫了里面一眼,是一个女性尸体,女子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睡衣,头发拧成一团,可以看出姣好的面容白得吓人,可怖的是女子的胳膊整个都烂掉了,翻烂的血肉曝在外面,凝结的血液几乎染红了半个车厢。
然看只看了一眼,张良就知道真正致使女子死亡的,是脖子上那一圈深深的勒痕。勒痕的四周还有女子之前挣扎过的深深指痕。
林峰深深的望着车中的女子,喉中忽地发出“嗬”的声响,垂眸自语道:“你不该,不该背叛我的,你真恶心,你就是一个妓女,”林峰眼中忽地又狂热的亮了起来,“你就是一个**。”
“咳咳!”张良咳了两声,打断了林峰的短暂失神:“老哥,你瞅瞅这车,要不是这还有个墓碑,你就和你的女伴就真的掉下去啦。”
“啥?还有个墓碑?”林峰大奇。
“可不嘛,你撞的是我爹的墓碑,可是阻止你车掉下悬崖的,是我兄弟大葱他爹的墓碑啊。”
大葱猛地瞪圆了眼睛,显然刚才被女尸吓得失神的大葱被良子哥这句话激的一激灵。
“哈哈哈,我真是造了什么孽了,怎么遇到你这么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
“你不信啊,喏,你自己看,那碑上不还写着字呢么。”张良一只手紧紧搂着林峰,一只手抬起来指向挡在车前的墓碑。
林峰顺着手指看过去,好像墓碑上确确实实有着那么几个字。
“看不清楚啊,来来来,咱们靠近了看。我小良子要是骗你,老哥,我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说着,张良搂着林峰就像那石碑靠了过去。
可能是想让林峰自己弯身看清楚,张良突的松开了一只紧搂林峰的手。
林峰竟然真的作势弯身要去看,但同时,终于能自由活动的他一只手也深入了怀里。
就在这时——“神经病!”
张良突兀的,跟玩游戏一样,抬起一脚踹在了林峰弯身的屁股上。
林峰只感到屁股上一股大力传来,整个身子忽然轻了起来。
怎么回事呢,怎么感觉飞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峰被张良一脚踹下了悬崖,同时,伸入怀里的手也露了出来。
是一把三菱刮刀。
“你!”林峰瞪着悬崖上笑容可掬的张良,感觉自己跟一旁的三菱刮刀一起坠了下去。
悬崖上那张可恶的笑脸离自己越来越远,已经看不清楚了。
林峰最后的意识竟然是想一刀戳破这个可恶的笑脸。
张良看着消失在云雾中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淡了下去,直至最后面无表情。
“大葱啊,我跟你说,这人就是神经病,怎么能跟神经病合作呢,那不是找死么,你说是吧。”继续说着俏皮话的张良奇怪的眼里尽是冷漠。
就像一个无聊的人在看脚下的蚂蚁那种冷漠。
“可是,良子哥,杀..杀人啊,俺。。。”大葱的表情像个快哭的孩子。
“谁说的?哪杀人了?谁看见了?神经病掉进下面这河沟沟里,怕是要喂鱼喔。”张良跺了跺草鞋,“只是可惜那泰山了。”
“那不是毒品么。”
“我胡诌的,真当写小说啊,还毒品塞烟,只有神经病才跟着这思路走。”
“。。。。。。那良子哥,这车?”
张良潇洒的一挥手:“烧了!这车绝对不能留。”可是用力过猛结果牵扯着一阵咳嗽。
“良..良子哥,你慢点,你..你咳..还还没好。”
“知道知道,还是先治你的结巴吧,抓紧从油箱引油,烧车!唉,这一趟又是白来,白瞎!”
“没事,车里说不定有..有东西..西。”大葱眼珠一转道。
“滚喽,记好了,车里的东西不能碰!千万记住!”张良猛地欺身上前,眼睛眯起直勾勾的盯着大葱:“一样也别碰!直接烧!我这有火柴。”
“好的,俺..俺记住了。”大葱往回缩了缩,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不久。浓浓烈焰升起。
两个身影在烟雾中渐行渐远。
“放火烧山哟,牢底坐穿哟。”瘦高身影在烟雾中哼起了奇怪的调调。
“良子哥..哥,你唱的什..什么?”
“自己编的,我是作曲家。”
“作曲家是啥玩意?”
“滚喽。”
。。。身影愈发的远了,直至消失不见。
只剩山中的迷雾与夜色融在了一起。
山顶。
山顶村。
没错,就因为建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顶,所以这个村叫山顶村。简洁有力。
说是山村,可是这里就跟远古时代一样,基本上都是茅草屋,只有少数的几个房子是用青石板盖成的,幽幽的冷水映出了青石板的光泽,炫耀着在这里的至高地位。
石板屋中传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伴随着笑声,少女美妙的身形从屋中跑了出来,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梳着两个粗粗的乌黑马尾辫,在身后一甩一甩的,有些孩子气的脸蛋看起来格外可爱。
“嘻嘻,我就是要去看小良哥,哥哥你拦不住我的!”
“小良子那个病秧子有啥好看的,地不会种屋子不会盖,我一指头就能戳哭他!”伴随着声音是从里屋走出来的一个高壮汉子。
“妮子,哥哥告诉你,你要再去看小良子,小心爹种树回来腿给你打折!”
“噜噜噜!我才不怕呢,又不是没被爹抓住过。”少女吐着舌头,脸上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
“俺..俺们回来啦!”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叫。
“是良子哥,良子哥回来啦。”少女眼中一亮,折身就向屋外跑去。“哎,裴花妮!你给我回来!”身后是壮汉无力的呼喊。
村头,大葱急匆匆的大步向前,边走还边高喊着俺们回来啦。身后的张良却是慢吞吞的插着破袄裤的兜,趿拉着草鞋拖在后面。
进村后却是不少正在劳作的人向大葱打个招呼,却唯独没人理张良。
直到——“张良哥!”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张良一直耷拉的眼皮抬了抬:“花妮?”
只见少女像阵风似的小跑着过来,临到近前了却是突然慢了下来。“张良哥。”少女的脸蛋不知是跑步的原因还是怎的红了起来,两手绞在胸前,脆生生的道:“你们,打猎回来啦?打到什么啦?”
张良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一声爆喝:“能打到什么!没看到这病秧子两手都是空的么!哼,还连累大葱都没有逮到东西。”
张良一回头,眯了眯眼睛:“裴英!”
“哥哥!我不许你这么说小良哥!”裴花妮掐着腰瞪向了裴英。
“你!妮子,你这。。。”裴英的气焰瞬间弱了下去。
“怎么,裴英,你还不去帮你爹种果树么,当心晚了刚插的小苗子又不知道被什么人拔了,咳咳。”
“好你个咳嗽鬼,你这话什么意思!”裴英怒视着张良撸起了袖子,显然是想揍人了。
“你干嘛!”却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裴花妮一个却是大葱。
“哥哥你快走吧,你看李聪哥都不乐意了,你真讨厌。”裴花妮又向裴英吐了吐舌头,示意他赶紧离开。
“好好好,一个亲妹妹一个从小光屁股长大的,都一起胳膊肘向外拐了,真行。”裴英很是伤心的转过了身,正要走时,又顿了顿,“花妮,你可别忘了,咱爹和这小子。。。”
“哥!”裴花妮猛地一跺脚,怒视着裴英:“你在说什么!”
裴英这次却是出奇的没有讲话,只是顿在了那里,沉默了会儿,终究还是转过身,缓缓走了。
“小良哥,你别听我哥的,他这人就是急,没坏心的,没有打到东西也没关系。”
张良看着局促的裴花妮,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是狡猾。
“呀,小良哥,你笑什么呀。”
“谁说的。”
“啊?”
“谁说的我没有打到东西,妮子你瞧仔细喽。”
张良像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野兔,“看这是什么,你看它眼睛,像什么呢。”
“兔子!”裴花妮惊喜的叫了一声,闻听张良的话不禁凑近了看向野兔的眼睛,大眼睛扑闪着光泽。
“这,我没看出什么呀。”
张良嘴角牵了起来,露出了熟悉可恶的笑容,笑容可掬的道:“像不像现在的你呀。”
脚下的草鞋嘚瑟的翘了起来。
在一边正走开的裴英闻言脚下就是一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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