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终回金华
赤鱬：似鱼非鱼，人面鱼身，本非恶兽，一念起，万事俱变。
身在京大的易小北把全部心思放在了毕业论文上，几乎屏蔽了外界的所有联系，当再次拿起手机时已是那晚的三天后。
七十多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金华市，有一通是打过一次的自称陈游律师的电话，剩下的竟然全是自己哥哥易小南打来的。
现今通讯便利兄弟俩平常大多是通过微信联系，有重要事情才会打电话，记得上次哥哥打来电话还是因为奶奶去世……
易小北赶紧拨回去。
“嘟嘟嘟”
没人接。
“嘟嘟嘟”
还是没人接。
“嘟嘟嘟”
依旧没人接。
他可能因为繁忙的学业偶尔忽略掉易小南打来的电话，但易小南从来没有不接他的的电话，从来没有。
易小北再次拨通电话但这次是打给陈游的。
“喂，陈游律师吗？”
“是的。”
“我哥怎么了，我联系不上他！”
“还是希望您能回金华一趟，有些事情需要您亲自处理。”
“嘟”陈游挂断了电话他要易小北回到金华，一定要。
易小北慌了神，再次拨打已是关机。顾不上收拾行李，从网上购买了是间最早前往金华的机票，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京大。
‘到底怎么回事？陈游那个律师到底有什么目的？哥哥会没事的吧？’带着这些疑虑易小北乘坐的航班抵达了金华。
新城街写字楼A座负一层，陈游留下的地址。
依旧是晃眼的灯光但来的人不再是易小南而是易小北。
走到尽头右拐——‘儒艮律师事务所’
易小北走去目光不自觉的移动到了律所门前的那口缸上。
他清楚的看到缸中有一条游动的鱼。
这条鱼长着人脸，一张似笑非笑诡异极了的人脸。
鱼发出着奇怪的叫声，似鸳鸯，悠扬婉转。
“赤鱬！”易小北心中一惊，并没有说出声。
“您是就易小北先生吧！”面前传来声音。
只是易小北抬头的一瞬，缸中的怪鱼不见了，水面留下一层细波。
陈游面部有些不自然，紧张的有些扭曲。
“是我。”
“你不是人？”陈游奇怪的问。
“啊？”易小北不知道怎么回答陈游无厘头的问题。
“没什么，请跟我来。”陈游稍稍放松了些，说到。
依然是面对而坐。
‘“既然如此您稍微动点手脚，把所有遗产都给我，事成之后给您五十万作为答谢。”
“易先生胃口不小，这种于你我都好的事情陈某恭敬不如从命！”’
陈游拿手机播放着这段录音。
“是哥哥的声音。”易小北心中一沉。
“这就是您非要我回金华的目的？”
“不全是。”
“我怎么知道您这段录音不是造假的呢？”
“呵！”陈游冷笑：“造假于我来说能有多大好处？”
“那陈律师既然收了我哥哥的好处费又来找我不是有些不义吗？况且他是我哥哥那些钱他想要给他就是了！”
“你还不知道吧，易小南拿到钱后就去赌博，他把所有钱都输了还欠一屁股债，答应我的钱我一分都没见到，是他先不义的！”
“那又如何！还请您把录音删了吧，这只是我们的家事！”易小北毅然决然的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嘭！”事情没有按照想象中的发展陈游生气的拍了下桌子：“易小南就是个人渣，把你的钱据为己有又挥霍一空，你为什么还要处处维护他？”
“因为我们是兄弟，他不是人渣是我哥！”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气急败坏的陈游。
“兄弟算个屁啊！”陈游咬牙切齿的说。
——
易小北曾在奶奶的一本笔记中见过赤鱬，人面鱼身，擅长蛊惑人心，看的时候只觉得那是一本妖怪志异绘本，但今天他亲眼见到了那只妖怪，他确定他真真切切的看见了。
他找过了易小南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却始终不见易小南，他去了奶奶的老房子，易小南确实把房子卖了，因为他的钥匙打不开那个锁了。
这里是他成长的地方，是他心里的慰藉，是他的家，如今这所房子已经属于别人了，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任何恰当理由再来这里了。
唯一的安慰就是易小南只是欠了钱躲了起来，并没有生命的安危。
易小北怎么也想不明白易小南会伙同律师篡改遗嘱，那个正直的哥哥会沉迷赌博。
他们才半年没见啊，半年就让一个人的心性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天色渐晚，易小北独自走在街上，神情尽显落寞。
“云游书店，云游，好熟悉呀！”自言自语的说着，走进面前的书店。
店中都是些上了年头的陈旧老书，一排排书架上整整齐齐码着的书都或多或少有些破损。
‘本店书籍只借不卖’店中最醒目的就是这几字了。
“对了，终于想起来了，云游，云游司专管妖怪之地，生人勿近！”易小北拍了下天灵盖，大声的说，这也是他从看到赤鱬的那本笔记上一齐看到的。
此刻店中四人的双目都同时吃惊得望向易小北。
四人全部身着书店的店员服。
其中一个看上去只有八、九岁，圆溜溜的小脑袋很是可爱，没有头发像个小和尚似的。
“他身上有赤鱬的味道！”像小和尚的店员说。
易小北左脚往后撤了一步，好像后悔吼那么大声了心想‘不会吓着人家了，要揍我吧！’
离易小北最近的那个店员突然纵身一跃，随便原地一跳，竟然有三米多高。
当跃到易小北身后时，腿部发力命中易小北后脑，使得他向前踉跄几步，落地之时，伸出手掌向易小北后脑处横劈而去。
易小北只觉得好像在屋子里也能看见星星了，两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牧一，我就说他身上有赤鱬的味道又没说他是赤鱬！”
“啊？你怎么不早说！”
“你倒是给我机会呀！”
“我……”对易小北出手的店员挠挠头尴尬的说。
“谁让赤鱬那么狡猾都从我们手里跑了好几次！”
“就是这家伙身上有赤鱬的味道，肯定跟赤鱬脱不了干系！”
另外两名店员上前帮牧一解围，顺便将倒在地上的易小北扶起。
“他身上有赤鱬的味道应该不久前见过赤鱬，他…他是一只半妖！”小和尚说。
云游书店大门紧闭，里面的四名店员全神贯注的盯着趴在桌子上昏迷的易小北。
“怎么还不醒啊，这么不经打！”牧一漫不经心的说。
“他动了，醒了醒了！”
易小北只感觉头昏脑涨，后颈隐隐作痛。睁开沉重的眼帘还是那熟悉的四对双目，刚刚有人要打自己时，他们就是这幅目光。
“你们……？”
“我叫牧一，白虎妖！刚才下手早了些，不好意思啊！”说话的是个短发的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打易小北的那人，此人五官精致，虽说是女子，帅气程度却差点让易小北自愧不如了。
“虞子兮，九尾狐！”声音冷清，却动人悦耳，精致的面容不需要化妆品的点缀，就已美丽无比，高挑的身材令多少人羡慕不已。
“姐姐叫温沁，南海鲛人！”带着挑逗的语气，此人于虞子兮不同，美丽来自妩媚多姿。
“我叫惊蛰，长生！”那个像小和尚的店员说着。他的眼睛不像孩子那样通透明亮，好像是看过太多东西，变得有些浑浊。
易小北嘴角微微颤抖，难不成自己不小心捅了精神病的老巢了？
“简单来说，我们都是妖怪，你呢？你是什么妖怪？”似是看出易小北的疑惑，牧一解释到。
“啊？我不是妖怪，我是人！”易小北还没缓过神来，可记忆中他就是人啊，是个孤儿，有哥哥，也有奶奶。
“别装了，不就是半妖吗？你们一族繁衍至今，虽然数量稀少，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吧？说说呗你是哪家的少爷？”温沁说。
“我叫易小北，金华市人，十九面前被从金华市孤儿院领养！”
按易小北说的牧一从手机上捣鼓了几下：“他说的没错，档案里就是这样写的！但在去孤儿院之前的档案没有！上面还说他有一次发烧没有得到即使治疗造成脑部损伤，失忆过！”
如此一来大家也就不再纠结易小北到底是哪一科的半妖了。看样子他自己都不知道。
经过牧一的热心介绍，易小北终于算是知道了云游书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对于他们的妖怪身份易小北依旧是半信半疑。
毕竟普通人不能随便跳三米。
“不过你怎么知道云游司的？”
“领养我的祖母留下的一本笔记中看到的！对了，笔记中所记载的叫作赤鱬的妖怪，我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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