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红旗飘扬,锣鼓喧天。上山下乡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其时已无书可读。我观看了几处去向,觉得G城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去处,理由是,一是部队编制,二有工资可发。我在没有征得家里的同意的情况下报了名,父母非常纠结,毕竟我年纪还小。但情势所迫,家里总有人必须走这条路。看我决心如此之大。不得已同意我。奔赴前程。我记得当时是在S城城港上的船,在海上颠簸了两天。衔接又是汽车。在上连街上的道路上盘旋。颠簸着到达了目的地。
点名之时,参谋长拿着花名册说,小刘的年纪还不到15岁,回去吧,领队的和我商量,我态度非常坚决,好马不吃回头草。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终于被分配到了A团B连,当时住的是茅草屋,生活是集体食堂,大米、青菜、葫芦瓜。碰上台风,交通被洪水冲断,酱油盐水拌饭是家常便饭。班里总共12个人,五男七女,可谓****。班长是G城人,长得牛高马大,朱班长一对牛眼瞪起,很有威慑力。班里有一个名字叫小红的,比我大两岁,长得像非常漂亮的洋娃娃。和我非常合得来。我们平常的工作是挖穴、种橡胶,基本上每一个月要举行一次大会战。住在荒郊野外,过着大地做床,月光当被的生活,至今非常难忘的事。
集体吃饭时,排队唱着语录歌,或者朗诵一段语录,班里有一位茂名女孩,芳龄十八九岁,1米68的个子,满身散发着很浓很浓的女人味,成为连排长窥视的目标。晚上轮值放哨,连长陪其站岗,言传身教壮胆,大会战中,经常有人帮助其添砖添瓦,所以战果辉煌,成为连队的积极模范。
到连队后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后,我们进行军事训练,武器是38大盖、步骑枪等,我们练习瞄准、卧铺前进等基本动作,有时候我把枪对准天空瞄准,茂名的李小姐说我在瞄天上的什么鸟?引来哄堂大笑。
集体宿舍,每间屋里,住着4个人。我的室友,M城的朱自奋、Q省的姓冯的卫生员,另一个床位暂时空着。朱平时喜爱画画,山水人物无所不能,所以连队里的宣传栏,长得浓眉大眼满脸胡子,留着披肩长发,颇为艺术家的放荡不拘的样态。
冯卫生员脸红红的营养过剩,连队距离团部几十公里,交通工具是十**步行,所以小病小痛都在卫生室就诊,其医治基本上分两个阶层:1、男生或长相一般的女生,发药片治疗;2、靓女不管什么情况打针治疗。基本上女生都是第一次离乡背境、涉世末深,所以冯医生说裤子脱掉,再难为情为了治病把裤子脱了,他用酒精棉球大范围的擦拭消毒。一年之后事发免职,经调查核实,尚未有弹奸、诱奸行为。其时并没有此罪名,所以处理不严重。
其实我差6个月才满15周岁,女战士们都把我当成小孩子,家里面寄来什么好吃的都让我去品尝。Q省是热带地区,夏天的时候像蒸笼,记得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女士的内衣文胸一类的,睡衣睡裤宽松肥大。在他们的宿舍里,几乎把我当成同性。其实虽然我年纪小,但毕竟也是个男人,那不同的生理条件,白白的肌肉,让人想入非非。连长是C省人,抗美援朝的老兵,长相黑幽幽的,精干利索,像一位可亲的叔辈。指导员啰啰嗦嗦,做什么事都先入为主。我们的排长是F城的,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最大的长处是。善于察言观色。
半年之后,连队出现了阶级斗争的新动向。根据揭发的材料,S城的林红。利用美色去勾引排长,斗私批修会上,林红委屈的,淌着眼泪低下头。我觉得非常奇怪,长得水灵灵的,身材姣好,人见人爱的她,怎么会去勾引?去引狼入室。后来听人说林的家庭成份是资本家,排长垂涎其美色,以帮、带教育为名追求并已经偷吃禁果。
当时有纪律排以上干部谈婚论嫁必须政审,排长违反规定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倒打一耙,做现代版的陈世美。其实因为年纪小,只能选择相信组织。
人言亦言,我记得当我17岁的时候,我明白了,原来很多看不懂,看不透的事情,有了是非判断能力。伟人的语录,我刻苦学习、倒背如流、左右可用,因此我成了连队的风云人物,每次开会我都是抢先积极发言,所以我是我们该地区在A团的领军人物和代言人。
从此以后大会战中,我不用再挥舞着锄头,汗流浃背的参加劳动,我的工作是监督、鼓动宣传和总结。
连队集体生活,每逢杀猪加菜,猪肝猪心、鸡蛋鸭蛋、胖鱼头,对于当时来说是佳肴美食,我是连队的积极分子,有权优先品尝。为了团结队伍,从点到面开展路线工作教育,我被抽调到B团C连当工作组组长。进驻之后通过宣传和发动,历史上存在的问题,通过各渠道反映到工作组。其中让人非常震惊的是,连队里有十几个女孩,在回家探亲,入党入团,或者因家庭成分,受到连长的诱奸甚至強迫。面对如此多的受害者,我们非常愤怒,非常震惊。
批斗会上,连长厚颜无耻的把这比喻为苍蝇和大便的关系,污蔑女生为大便,他因而逐臭是苍蝇。为了惩恶扬善伸张正义,我安排了连队几名身强力壮的小伙,上台把他痛打一顿,在材料做实以后,送交政法机关惩办。恰好其时在纠正落实知靑政策,被处以极刑。
资料员是位女士,G城来的知青名叫黄永杏,经常主动的帮我洗衣服,晚上总喜爱找我谈心,让我教他学习、领会伟人的语录。他父母是该地区的高级干部,收到家里面寄来的好的东西,总要跟我一起分享,副组长坏笑着跟我暗示,王小姐对你有意思。其实我的年纪根据组织纪律,不允许谈婚论嫁。因为年龄的问题,我错过了许多深造的机会,比如Y城兵团医院选拔培养外科医生、师部的政治干事人选,都因为年龄的问题而名落孙山。
两年之后,我踏上了探亲的路上,在连队里我每个月的工资是20元,两年之间,存下了400多块,是很大的一笔财富。其实在国有企业里,工人的工资每月是15~18元,我父亲是南下干部,行政20级,每月也才60元不到。其实我在连队里。上天斗地的生活也只持续了一年。其后的时间我平时毛伟人语录倒背如流的积极分子的身份,出出黑板报、上辅导课,随后又到路线教育工作组,以裁判员的角色开展工作。我填写了入党志愿书,组织进行了尽职调查,父亲问我的动机是什么,我说是为人民服务,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
因为工作关系,黄永杏作为资料员,经常出双入对,那淡淡的幽香、青涩成熟的女人味,时时让我的心像小鹿一样怦怦的跳,有激情、有遐想,有时候,她不知道是否有意还无意的,挨在一起,我雄赳赳,气昂昂,热血沸腾。
这时候有员工投诉,我们的副组长抢了他的女朋友,经了解,投诉的员工的女朋友是梅州的,皮肤白晳、鹅蛋脸、丹凤眼、秀发长长的、黑黑的、身材婀娜多姿,是百里挑一的大靓丽。我们找她了解情况。确实他们以前曾经在谈朋友,但在工作组进驻之前三个月,他们已经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是男方非常神经质,只要看见女方与异性说话,疑神疑鬼,无端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更何况她是一个活泼的积极分子,唱歌跳舞,样样在行。道不同志不合,所以分手了。
副组长平常喜爱舞文弄墨,画画和书法,唱歌方面也很有天赋,磁性十足,所以在组里专门负责宣传鼓动工作,他当时刚好是27岁,已经符合组织规定的谈婚论嫁的年龄,女方是22岁,也符合宪法规定,但路线教育工作团队有规定,不能利用职权,在路线教育工作组工作的过程中,以宣传教育对象,谈婚论嫁。但规定是死的,对于情投意合的,而且不是利用工作职权的,应该人性化的区别对待。我向工作队总部做了汇报,并且提出我的意见,终于得到了理解和支持,并做了折衷处理,等路线交易工作组撤出以后,征求女方的意见,在其同意的情况下,调至男方所在的单位,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和王小姐偷吃了禁果,但局限于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们偷偷摸摸的约会,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缠绵着,我像喝醉了一样,醉醺醺的走进了基层。我在兵团的5年时间里,洒下了汗水,流过思乡思念家人的泪,也收获了人生世故,靠拢组织积极进步。世界是我们的,是勇于走在时代前列的我们的。
弹指一挥间,当大学恢复高考的时候。我是第一批保送生,在Z大学的校园里。改革开放的春风刮遍每一个角落,悠扬的舞曲、慢三慢四、伦巴探戈、恰恰的士高。我用心地学习,陶醉在舞池里,舞姿优美、风度翩翩、三步四步、迈着轻盈的脚步进退,时而侧身旋转,伦巴恰恰,左侧坐右侧撞,甩着臀部前进后退,优美的舞姿引来着不少靓女的目光。
我的学科是政治经济学,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辩证唯物主义,是我们的主修课。中文系的代小林,一来二往是我的固定舞伴,Y州人,皮肤白白的、桃花脸小眼睛,四目相对含情脉脉,舞场里相拥着,近距离的呼吸,那幽幽的香气,前进后退把捏不好瞬间贴在一起,那饱含着青春的肌体,是强大的磁场,让人神迷意乱。我笑盈盈的带着她旋转,侧身的旋转,旋转中我们的胸膛贴得越紧,黏在一起连为一体,但舞曲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依依不舍的暂时分离,我们是一对让人非常羡慕的金童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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