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七节||天真
经过多方努力郑云宣的抑郁症开始好转,达成这一目的同时我背弃了理想也背弃了苏婉的情谊。没有一丝悔意,只希望眼前的郑云宣可以过得快乐不再有忧伤困扰。然,理想总是遭到现实无情的碾压,本来计划好要和郑云宣住几天的,第二天她父母就带了礼品来访。也就是说短短的一天就要和郑云宣分别了,内心很不舍得只是没有挽留的借口不得不眼看着与她分离。
郑云宣被她父母带走之后,我失落良久内心找不到归属感。在房间里躺了一天,父母看着自己儿子落寞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让我早点成家的决心。就这样他们拉着我去看了一个对象,整个过场下来没有任何意义。人家姑娘内心自有归属容不得别人介入,回到家之后我开始酗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因为喝酒的事情和父母吵了一架,所以弄得很多人对我印象直线下降。似乎达到了某种效果,又过了一段清净的日子。
八月中旬又在外面偷喝了不少酒,秋风初起朦胧间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背影。那个梦中一直挥之不去的人,她留着长发添了成熟的气息。那一刻我多想追上去看一眼她的正面,但是很快她便消失在街道的人群中不见了踪影。等我清醒过来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太多余了。这么多年来一个成年人,一直保持着天真还有那蜕不去的稚气,无法改变的内心也左右不了自己。就这样我把这次遇见当成了一种错觉,很快淡忘在日常的琐事中。白羽决定离开我一阵子去外面修行,能量寄生体之间的修行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懂便同意了。白羽离开了半个多月后,转眼就到了九月末,天气开始转凉。我依然过着那隐居尘世的生活,没有正当工作废弃了人生。这段时间“零界”似乎变得不再太平,新闻依然每天报道万家灯火祥和。被掩盖的事实背后隐藏着什么,作为平凡人注定无从得知。天羽对我倒是保持着不离不弃,每当内心烦扰的时候就会跳出来附上解决方案。习惯了不爱动脑之后,对很多事情就变得无所谓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木偶被人操纵着。
日子一天天划过,转眼到了十月份……依旧在废弃人生,内心也不渴望得到救赎。父母看着眼前这个每天嗜酒如命的儿子叹着气心底充斥着失望,祖母看到自己长孙每天不务正业开始规劝我;也希望能改变我对生活的看法。酗酒玩游戏成了活着唯一的信仰,就在我看着四周昏暗的时候,表舅带着郑云宣又来到我家。天羽笑笑说:“看来命运就是这么奇遇,你废弃自己的同时某些人一样在废弃自己。”听表舅说,我俩分别之后郑云宣也开始抑郁。陈云说过情绪危机会有周期性;郑云宣的情况短时间没那么容易治愈。和她在一起我打起精神变得乐观起来,不再废弃自己两个人在一块呆了两天多。这两天来我们去过很多地方,终于没有继续隐居了。和在意的人在一起日子总是过得出奇的快,为了让郑云宣能够继续学习我决定将她送回她父母身边。就这样郑云宣又回到了自己父母身边,而我也改变了继续自暴自弃的想法;在某公司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每天就是统计出入库存工作很轻松。赵杰听说我竟然在当文员,也挺失望的毕竟也算是一个专业特长生,竟然沦落到去当文员内心别提有多失望了。
从赵杰口中得知自己被智者欺骗了之后,决心重返一次古郡东兴街328号。趁公司放假的空挡期,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找了个借口多请了几天假重返古郡东兴街找那个智者。出行方式习惯坐火车,这样旅途很舒适而且活动范围比坐汽车要更广。到了古郡火车站之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东兴街。这时天色还早不过也是下午四点多了,可是到东兴街之后才发现东兴街早已被拆成了废墟,根本就没有了328号的存在。整个东兴街都被铁丝网围着,隐约可以看到工人们忙碌的样子,运渣土的货车来回运送着废料。这件事注定没有结果,无奈……想放弃却不甘心天色渐黑又无处可去,习惯了隐居尘世的日子一直以来都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行走在街边的过道上独自彷徨。天羽:“无处可去吗?”额……放弃辩解不再赘述。天羽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能它也疲惫了。 正当我思索着去哪休息的时候,街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杰。他在街角注视着整条东兴街,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线索。此时内心竟感到有些诧异,按理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样喧嚣的地方。我远远的观察着他,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为了不吓着他我决定远远的呼喊他。我奋力地朝他的方向喊了一句:“喂,小杰——”同时不断的挥手。他向我这边看着,然后也挥着手喊道:“空凌——这里。”啥,我要是不知道你在那,没准现在早跑了。我一边与他会合,一边在心里吐槽。当会合之后我问:“好久不见小杰,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赵杰一听没有犹豫说:“是‘楠楠’让我来这里等你的,她说你要是知道天地司南的事情肯定会回到这里。”天羽:“这么了解我们,不愧是‘未知之灵’这件事情完全是叶空凌自作主张过来的,跟我们毫无关系。”这一句话说过来感觉自己被人泼了冷水,只是没有反驳也不需要反驳什么。赵杰:“怎么样空凌你晚上在这里过夜吗?”我:“是啊,今晚还得留在这里。”
本来打算回到古郡东兴街寻找智者偶遇赵杰,两人相互问好之后怀念起过去在宿舍的日子,那些日子早已远去想着未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所以接受了赵杰的提议去了他的临时住所。赵杰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在车上边走边聊,因为资金问题赵杰的临时住所是在乡下租的一座老房子。平时出行主要靠坐公交,而且公交一天只有两到三趟,错过了就只能等到第二天。而且那个位置离公路比较远,出行还得走一段老远的路。出租车几经辗转大概花费了两三刻钟,终于来到赵杰的临时住处。这是一间年代久远地土坯房,里面还有一些老家具,房顶上盖的是瓦片老式的两室一厅。房子边上还有一间矮房子,房顶竖着烟囱看上去就是厨房。
我:“这地方这么简陋,你打算住到开学?”赵杰示意我里面请说:“这儿租金才两百块钱一个月,虽然出行不是很方便但过阵子我买一辆自行车就可以改善不少了。”晚上赵杰下厨,我帮着生火。美美地吃了一顿,各自回房间休息。
夜幕降临乡下娱乐活动本身不多,加上今晚是下玄月没有星光外面漆黑一片。虫鸣声一阵一阵的传来,宁静得令我发怯。这房子可能线路上有些老化,电压不够稳定电灯忽明忽暗闪烁不定。我心中久久不能安定,靠在床上玩手机也不禁传来阵阵寒意。夜色渐深躺在床上,这床看着年代久远放在今天也算是古董了。熄灯躺在床上还是不停的辗转反侧,脑海中浮现起郑云宣挥之不去。越是克制越是深沉的难以控制自己,终于不再反抗了却忽然发现她的身影渐渐模糊直到什么也想不起来……
次日赵杰很早就起来烧火做饭,我问他:“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吗?”赵杰添着柴火说:“也不是,今天你还得回去嘛,这里交通不发达,等会吃完饭我送你到公路上搭公交。”赵杰默默做着早餐,我则在一旁玩起了手机。早餐煮的是面条,味道不错。饭桌上我们也没有聊什么,人越是成长就会变得越沉默吧。看着眼前成长起来的赵杰,未来我是否也将变成此番状态呢?眼看回到东兴街是找不到那个人了,越是找不到就越是纠结:他一个智者不想交出天地司南可以明说,何必找一个未知之灵来糊弄我们……那个“未知之灵”是否知道什么,这件事情谁能给出答案呢?天羽:“何必纠结呢,世间广阔凡事不必太过执著;越是找不到答案时越应该尽早放下,这就表示你想要的答案并不在此。” 饭后赵杰陪我走了一大段路,终于来到公路旁。公交许久不见踪影,我望着赵杰无言,他默默玩着手机也没有言语这令我感觉到莫名的生疏。“你最近还在学习网络运营吗?”我真的不想就这么沉默着,想起过去赵杰喜好特地问起。赵杰看着手机:“嗯,和‘楠楠’在一起之后以前有很多不懂的,她会告诉我去找什么资料可以找到答案,现在学习起来变得容易不少。”看起来他与自己的“能量寄生体”相处的还比较融洽,我寻思着是否需要向它打听一下有关“天地司南”的事情。正当我犹豫着的时候,公交车就来了。我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八点整,这是一辆款式比较新的公交车,只是人比较多。我向赵杰示意道别,他只是点点头。车上人确实比较多,换句话讲这是严重超载。贴着车窗我向赵杰挥手,他也挥手接着转身离去。成长注定是一场孤独的旅程,希望他能早日实现自己的规划。
公交车缓缓的行驶在乡间小道,司机很谨慎驾驶着。路上车辆并不多,看样子这里出行确实很不方便。公交车大概行驶了一个小时,眼看就要进入市区了。公交车却又停下了,所有人陆续下车;一个老者告诉我,这车是到终点站了,要进城还得再改坐另一辆公交车。通过老者了解到为了减缓乡下的出行压力,现在公交车由过去三趟增加到四趟;在距离上也改变了以前可以直接从乡下坐到市区,现在要进市区就要另外换乘一辆公交车。有人认为这是麻烦一点不过还是节省了时间,把乡下的公交车终点站设置在大道上的公交车站,换乘到市区的其他位置还比较快;如果赶时间的话还可以直接打出租车。我的内心还是纠结于是否回东兴街看看,如果真的没有答案再回去也无妨。当在站台看到出租车的时候,我很顺势就招呼上了车。就这样又一次的站在东兴街口,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它就是徒劳的任凭怎么打听也找不到那智者的任何音讯。在打听无果的情况下我还是选择离去,听说古郡这边著名景点古郡城很适合度假是一个充满古色气息的地方;反正闲来无事怎么着也该去看看。
果然有目标的时候人就坚定了,在东兴街口又打了一辆出租车便往古郡城景区走。初来到古郡城还是有点失望的,这不就是一条“古玩街”嘛……只是来了那就姑且先逛逛,闲逛着又无聊起来。漫不经心的瞎走着令我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好在景区人比较多反复的问人终于相信——这的确是古郡城。“小伙子你这样逛古郡城太无趣了……”我转身一看这不是先前在公交车遇到的那个老者么,我停下脚步作揖道:“前辈好,我初来古郡城着实不知道其中的乐趣。”那老者摇了摇头说:“你这年轻人着实不合群,别的旅者过来定然是各摊位的走着见到合适就挑;自打你来此将近两刻钟起摊位不逛东西不买,试问你可曾发现乐趣?”我确实对买东西毫无兴趣便推辞道:“前辈此话我着实不好回答,要是逛景点皆靠买东西获取乐趣,那钱包怎地奈何;逛景点既然是途乐趣,那买不买东西又有何妨。”老者叹息:“有道是,直取自有直中法,勿向曲择相悖行;不屈何能取直中,宁直定难择直取。”说罢那老者缓缓离去,我站原地作揖相送。
老者离去他那番话透露出的意思却煞是明白,那是一句规劝;做人不要直来直往,也充分的讲诉了做事情方式方法的重要。然我要是肯听的话,到此也就该去买点东西回家了。不过我必去承认那老者说的却有道理,假如我单单是为了寻找乐趣来到这个古郡城景区,那就纯属自找无趣;一个景区图的乐趣主要体现在热闹,然当一个无趣的人即使身处这样一个及其热闹的地方也一样觉着无趣;这是一种何等的悲哀。我不知道自己逛了多久,总觉得这古郡城景区似乎没有尽头。直到肚子饿时才想起找个地方歇息,眼前没有餐饮又选择往当初进来的地方走,却走了许久都找不到路。忽然想起背包里还有些水和压缩干粮,便取下点充饥只是这回去的路的确令我着急了。时间不早街上原本热闹的人群不知何时散去,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天羽:“人不走运的时候竟然在景区里都能迷路?”这样的嘲讽听多了也就没有什么奇怪了,正当我正在思考着如何寻找到离开景区的路线时,耳边却忽然传来白羽的声音。“少年,多日不见你这智商还是欠充值啊。”我:“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一声。”白羽:“你眼睛里本来就看不清细节,为什么一定要用眼睛去看呢?因为你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是真,而把看不见的认为是假;故而当你闭上眼睛的时候就会变得惶恐不安,因此你现在分不清那条路是真的。”
在和赵杰分别之后,我回到了东兴街转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遂决定来到古郡城景区游玩,景区的街道复杂迷失了离开景区的道路;碰巧此时白羽回到脑海中。我们商量着如何找到离开景区的道路。白羽:“客套话就不要说了,现在这条路里没有人说明这条路肯定不能走”天羽:“你要是老觉得我们都是来搞笑的,那说明你对我们了解的不够透彻。”现在我们打算怎么办?面对现在这曲折复杂的道路,我一时半会实在找不到回去的方向。白羽:“别急着白费心思有人想见我们,都追到这里不请他现身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有人跟踪我们?我下意识释放八方感应,在远处一个角落确实捕捉到微弱的气息。我沿着气场的方向走过去,在末端终于看到了那个人:我在景区和公交站台遇到的那个老者。他身着一身老年的装束,手中拄着拐杖,佝偻着背脸上满是沧桑。白羽:“你一个活了几辈子的人了,哪来的兴趣折腾这愚昧的后生?”我开口道:“前辈,方才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也没买什么东西?”老者道:“叶空凌,你还不灰心的想找到我吗?”我听着这句毫无道理的话,不知所云。白羽:“少年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消息,你站稳了哈——眼前这个人才是那个叫‘零’的智者。”听白羽说完我激动的真没站住,这个人的气场已经到了一种极致的境界。这个境界可以算的上真正的无上啊,只是不知道上次遇到的那个人又是谁?白羽要我传话:“前辈是世外高人,本不问世事,如有什么重大的活动也应该让后生出面,为何这多次你都要亲自现身呢?”那老者站在那里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存在的?”我传话道:“东兴街328号本是前辈隐居之所,况且那本书你既给赵杰言外之意难道不是让他来那找你?可为何赵杰既然到了你却只是让替身出面呢?”那老者道:“好一个‘宿灵’既然能看穿这一切布局;当初要不是有尔等从中作梗我也不必用替身来出面了,不过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件事情你们难道没有责任吗?”我继续传话道:“前辈这是何意?我们只是碰巧卷进来的,况且是慕名而来作梗从何说起?”
那个老者道:“叶空凌来东兴街那一次我就已经察觉到了,尔等在惦记天地司南,所以出手给了你们一次教训;第二次尔等无非是想等我拿出天地司南然后抢夺过来,不然怎么会把另一个高手带到东兴街,只是你们不知道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白羽继续让我给他传话道:“前辈好似小气,不辞辛苦的把我们引到这里竟然是和我们聊这种无聊的话题。”那老者似乎愤怒了,气场开始诡异起来。我思量着对方已经是无上境界,灵力强大哪怕是稍微动动手指我们都无法招架。白羽继续要我装着毫无惧怕的样子说:“既然你诚心要给赵杰天地司南,又怎会给他一个‘未知之灵’如此看来你不过是想给那未知之灵找一个宿主;而且你还让那未知之灵欺骗赵杰,说‘魂殇’只是一个骗局,如今凡神族辈失去了‘魂殇’恐怕这零界会有大的劫难发生;我等德力衰微也愿于奉献一己之力,尔等身为零界高人难道就此袖手旁观?”那老者用一种长辈的语气道:“不知死活的小辈,贸然卷入术界只会白白送命;我等智者对于占卜事宜尚且能够应付,要说对阵作战岂是我等长项。”白羽继续让我复述:“我等现已放弃执念,前辈切莫纠缠不清;那天地司南非我等能驾驭,只是凡神族辈世代看护‘魂殇’如今却落入外族之手还望前辈能施以职能祝其一臂之力。”老者问:“你又是从何得知凡神会来寻我?”我继续传话道:“前辈是智者一派难得的高人,我辈尚为崇敬之人;凡神年少未经世事若要寻得‘魂殇’的线索,最快的渠道必定是你;讯音小组在零界猎杀灵术高手,想必是想封锁有关‘魂殇’的传言吧?”我感觉到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化,各条道路排列有序看来他是决定放过我们。那老者拄着拐杖缓缓离去,我还是决定作揖相送。
原来白羽早就看穿了一切,只是我跟天羽毫不知情。白羽决定返程,我也想坐夜车回去。搞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我坐在长途车上思考发生的一切。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天真,那时岁月定是战胜了我;每一个人都将被岁月战胜,注定会走向其拒绝面对的方向。姑妈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希望我可以和郑冉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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