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早餐
夏天的早上总是早早来到，天色亮得早，晴朗的天气，在院落往外望，此处的老城区白石区就是一片二层三层加围墙形成的院落群，传闻白石区覆盖的地方只是古时候一位大官的官邸。
佟安醒了，院落边的一颗枣树上的一窝画眉，每天准时在六点钟欢唱，仿若通灵似的把佟安唤醒。
兴许是三年了，院落周围的灵气越来越浓郁，佟安两年前用翡翠石简单布置的低配五行汇灵阵，里面的翡翠石已经剩下三分之一了，兴许再过半年就会消耗殆尽。佟安睁开双眼，映入眼前的是一片蔚蓝的天空，看了一眼越长越旺盛的枣树，道了一句“早啊”，宛如一道微风拂过，枣树抖擞了几下枝叶，树上的两只画眉更是欢愉又急促地叫了几声，然后煽动翅膀飞到佟安的肩膀上，另一只小画眉飞到了佟安的头上，蹦蹦跳跳欢愉得很。
佟安也不管，只是嘴里发出一些呢喃，又像是一些曲调，过了一会仔细一听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约莫一刻钟后佟安在这种状态中醒来，起身前往浴室洗漱了起来。两只画眉一直围绕着他身边飞来飞去，时而飞到地上跳着，时而落在佟安肩膀上唱着......从藏区到白石这一段路程，佟安清晰的了解清楚这里的文明后，便已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如以往一个去尘决能解决的事情，他更喜欢现在这种洗漱方式，那片大陆的人基本上都只是顾着追求纯粹力量，也包括他，极少会把时间用在这些地方，现在的状态，反而让他越来越欣喜。
洗漱完毕，佟安想着，是时候去吃早餐了。
佟安出了院落，漫步向白石街的早餐店走去。周围的街坊基本上都是白石区的老房主，也有一些外来务工人口，兴许是李老头在这里有威望的关系，来来往往的街坊不停的跟佟安打招呼，佟安也一一的回应，活脱脱成了一个呆萌的邻家大哥哥。若是让以前那些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讶异于此，一向霸道冷静的佟大仙人竟如此平易近人。
“杨大叔，可儿，小军，早啊，今儿给我来两份肠粉，两笼小笼包，来个豆浆油条。”佟安一道店里就开口道，然后去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了。早餐店是杨大军负责拉肠粉，他的一对儿女，大女儿杨可儿负责收银台收钱，小儿子杨小军负责端盘子端菜，佟安来这里久了，对这一家倒是熟络得很，杨大军一家房子就在佟安家的斜对面。
“早啊，佟大哥”，杨可儿正坐在收银处，看见佟安眼神一亮，转头对杨小军说“小弟，赶紧把爸刚出炉的肠粉给佟大哥端上。”杨可儿今年高三
，周六日的时候除了回去上课其余早上都会过来帮忙一下。
“好叻，佟大哥你等着。”杨小军回道。
在这里生活久了，佟安逐渐发现了以往常常忽略的东西也很有趣味。就像这杨大军一家，他知道的可不少。杨大军的父亲杨大兵，据说因为一辈子当了个士兵，然后给儿子起了个大军，杨大军就担心儿子职位比他大往后震不住就给他儿子起名杨小军，就因为这个小军的名字他老婆气得追着杨大军跑了整个白石区，打也打了，但是实在拗不过他老婆就只好作罢了，幸亏杨可儿的名字是杨大军的老婆尘淑芬起的，不然非得起个军字的名字，可就真的搞笑了。
“佟大哥，给。”杨小军说着早餐给佟安端上，刚转头离开突然又回头看着正在消灭早餐的佟安，犹豫了几下终是开口问道：“佟大哥，你下午有空吗？”
佟安边吃边说：“有空，你也知道我摊点周二，周四，周日都休息，怎么，找我有事情？我可告诉你啊，别再打菜园的主意，上次你把飞进我菜园的那只鸡烤着吃了，隔壁王大毛那段时间天天过来找他家的老母鸡，还问我是不是我吃了他家的鸡，你小子让我帮你背锅...”
杨小军一听，心想王大毛这鳖孙，他儿子王小毛吃的最欢就是他，还边吃边脱裤子唱歌跳舞，又唱得难听，刚想解释给佟安却被杨大军一个大嗓门打断了。
“臭小子，怎么这么调皮，王大毛家的鸡你都敢打主意，浑身皮痒了是不是”。
杨小军一下子急了：“爸，不是，当时王小毛也在，他也吃了，还是他自己去河边拔的鸡毛，佟大哥，那天是你提出来要不要吃烤鸡的，快给我解释解释，再说了，爸，你也有吃的。”
自从佟安来到早餐店，杨可儿一直留意着，没想到忽然听到这一茬，噗呲的一声笑了起来。
杨大军瞪了一眼杨小军，大怒道“岂有此理，兔崽子，我鸡肉都没见过，怎么吃了王大毛家的鸡。”想来是杨大军有点犯怵王大毛那泼皮的呲牙必
报，吓得他赶紧拔清关系，以至于说起了胡话。
“爸你想想，那天你在厨房偷偷喝酒，我是不是给了你一个鸡肉还有一个鸡屁股下酒，你还说，算这小子有点良心，还说炒鸡送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那天你还和了一整瓶稻花香，还叫我喝了一口，你还敢说你没吃。”佟安一听乐了，这小子急起来嘴里藏不住，一下子暴露了这么多出来，要是被他妈知道了，哈哈哈，一顿藤条，佟安不禁幸灾乐祸的想着。
杨大军一听蒙了，忽的一脸恍然陶醉的样子，不知道是回味那天的烤鸡还是回味那稻花香，过了十几秒终于回过神来，佯装大怒：“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不知道那是王大毛家的鸡，那天我也没有和什么劳什子稻花香，在胡说小心我揍你。”说完瞪了一眼那边笑的眼冒泪花的站也站不直的杨可儿，然后快速的走回机器旁佯装认真工作了。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径，佟安先是哈哈大笑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那边笑得欢愉得杨可儿，后者感应到后发现自己也略微好笑的窘态，脸色发红的白了一眼佟安，就转过头回去假装数钱了。
杨小军不再看杨大军，似乎是知道自己暴露了一些，脸色一红，但还是语气低低的继续问佟安。
“佟大哥，别说那事了，我不是想打你那菜园的主意，我是想你下午教我打篮球。”
佟安闻言乐了，这小子上次看我打篮球，嘴里说得天花乱坠，打得怎么好怎么帅气的，我投个篮的功夫，这小子就跑到旁边的乒乓球场去聊那王大毛的女儿王媛媛了。
佟安起了逗杨小军的心思，说到：“下午有空啊，教你没问题，你下午过来找我，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杨小军浑然不觉陷阱。
“说吧，为什么忽然想学打篮球，可别想骗我，我可有办法知道你说谎。”佟安看了一眼杨小军。
杨小军心里一突，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然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忸怩了，然后结结巴巴弱弱的说：“佟大哥，我，我能不回答么？”。
“你说呢。”佟安看着他微微笑了笑，“说吧，你小子有啥还不敢说的。”
杨小军小心的两眼看了看他姐跟他爸一眼，然后回过来道：“我们班的学***杜静说男生得打篮球，而且，隔壁班的那两个体育生太气人了，竟说我们班的男生娘气，说我们打球菜，我就想出一口气。”
佟安咽下包子，抬头看了一眼杨小军，心里也偷笑了一下，你小子思春，还把理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哈哈也好，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也不再逗他，于是拍了拍杨小军的肩膀，开口说“好，下午过来找我。”
杨可儿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对话，等听到这里走过来小声的对杨小军说：“小弟，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杜静的？”。再小声佟安也能听到，他看了一眼杨可儿，不得不说，女生的心思就是细腻，一下子就找到了重点。
杨小军顿时大囧，两只耳朵红到了耳朵根，紧张得结结巴巴“姐，你别胡说，没，没有的事。”说完落荒而逃。只能跑去收拾桌面以避开这他大感尴尬的局面。
“臭小子，打球可以，可别打架。”远处的杨大军忽然开口，估计是重点抓不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杨小军赶紧回道。
佟安此时已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杨可儿见状坐到他身旁的凳子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佟安，然后说“佟大哥，你不会真教小弟打篮球吧，我平时叫他运动他懒得蛇一样，踢一下才动一下。”
佟安闻言也盯着她看了一眼，暗想这小妮子三年一下子长得落落大方，亭亭玉立了，白里透红的粉额，端正耐看的五官，修长的大长腿，跟一些所谓大户人家的大小姐有得一拼。此刻的杨可儿让佟安有一种邻家妹妹初成长的既视感，脑海中忽然有一丝让她踏上修行之路的想法，忽的佟安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先把这个念头放下。
“当然教了，这不是很难的事情，小军想学就成。”佟安脸不红心不跳得回道。
杨可儿被佟安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心里亦有一丝欣喜，忽然有客人说了一声结账，杨可儿只好说了一句“下午有空我也去看看小弟学打篮球”然后小跑回收银台。
佟安笑了笑，起身结账给杨可儿跟她姐弟两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去。这个时候店里的人走了一波了，杨大军闲了一会，看见佟安出来，就叫了佟安一声，然后笑眯眯的问道：“李老头有没有联系你？”。
佟安听到这个问题后眼神一亮，对这个李老头，佟安说到底还是挺挂念的，毕竟来到这里算是最低谷的时候，这个老头似乎察觉到佟安状态不太正常，就坚持一直陪伴着，哪怕是儿子儿媳，孙女一直催促他早点出发米国，他硬是压下拖延半年之久才动身，那时候佟安早已恢复，虽然李老头没多说关于此事种种，但是其中的道理，佟安确是看得很明白。虽然挂念，但是说话却不想显露半分。
“怎么，看他不像是有事的人，他有事找我么？”佟安看着外面的人流说道。
“你小子，哈哈，没有，他托人带了一个包裹给我，然后打电话叫我转交给你，我寻思着你小子也不喜欢别人打扰，猜想今个儿你应该过来，就给你带过来了，那，给你，就是这个箱子。”杨大军说完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箱子交给了佟安。
佟安看了一下，伸手接过，“恩，你转告他收到了，让他好好带孙，别老整事情。我回去了。”说完转出走出了店向院落走去，佟安也不习惯道谢，只会用实际行动表示他的谢意，这个习惯他也一直改不了。
杨大军似乎也习惯了佟安的说话行为方式，看着他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店里对着可儿说：“可儿，下午给你佟大哥捎些粽子过去，你佟大哥一个人不包粽子。”
“好呀。”杨可儿欢快的回道，然后两只灵动的眼睛转了转，继续说道，“爸，要不今晚叫他过来吃饭吧？答谢他教小弟打篮球？”。
“这个可以，你下午叫他一下，那我傍晚去斩一直烧鸭，买点菜，哦对，再买点稻花香，咱们好好谢谢你佟大哥。”似乎是想到今晚能有酒喝，杨大军乐呵乐呵的笑个不停，说完就走回去工作了，似乎是劲头更足了。
杨可儿也快乐满足的一笑，但是越听到后面嘴角越抽搐，敢情老爸是为了喝酒，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也不拆穿，反正自己也感觉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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